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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番外一结发

    石林端着一盘西瓜过来,递给蹲在树底下的蒋逊:“给,白夫人送来的。”

    蒋逊抬头瞄了眼,随手拣起一片,咬了口说:“白夫人怎么热衷送西瓜了?”

    “她在附近村子里弄了块瓜地,打算办个农家乐。”石林问,“你这些天怎么天天看花?”

    “好看呗。”

    老鸦蒜开花了,像火一样浓烈的颜色,盯久了,整片山头在她眼里都成了妖艳的红。蒋逊闭了会儿眼,视线才得以缓解,下山的时候经过白公馆,她被白夫人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白夫人抱着两只大西瓜说:“正好正好,来,拿两只西瓜去吃!”

    蒋逊哭笑不得:“谢啦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问:“你下午有没有事情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事。”蒋逊想了想,“打算去剪个头发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笑道:“要不要我来帮你剪头发?今天我这里清闲,你陪我喝个下午茶?”

    白夫人喜欢热闹,周末刚过,客人们都下山了,她闲不住,正好拉住蒋逊作陪。蒋逊闲来无事,停好车坐到了花园里,倒了杯花茶喝了一口,温温的清甜味,很诱人。

    白夫人从公馆里拿出剪头发的工具,问她:“你的车子呢?怎么开饭店里的面包车了?”

    蒋逊轻描淡写地说:“哦,我车掉湖里报废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没事,有人会赔我一辆。”蒋逊坐直了,让白夫人给自己系上围布,不确定地问,“您真的会剪头发啊?”

    白夫人说:“不要小看我,我给我先生剪了二十年的头发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给女人剪过头么?”

    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其实我不急着剪头发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按住她的肩膀,笑道:“你该感到荣幸!”

    蒋逊并没有起身的打算,她舒舒服服靠着椅背,梳子慢慢滑下来,快要接近腰部,头发不知不觉已经这么长了,不知道寸头能长多长。

    白夫人问:“我记得你很少剪头发,上一次什么时候剪的?”

    “过年之前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很久啊,头发还顺。”

    “稍微修一修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看了她一眼,想到什么,突然笑着说:“我跟我先生第一次约会之前,也特意去剪了一次头发。”

    蒋逊问:“第一次约会愉快吗?”

    白夫人回忆:“愉快还是愉快的,但是他送我到家门口之后,突然从我脖子上拣起了几根碎发,还说‘我忍了一天了,实在忍不住了’,美好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蒋逊笑出声,白夫人拿着剪子吓唬她:“别动啊,小心剪到你耳朵!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蒋逊抻了抻围布。

    蒋逊发质好,又黑又柔顺,小时候理发只要五元,后来越来越贵,她为了省钱,每年只去两次理发店,如今也渐渐习惯。

    白夫人挑起一缕长发,问:“你以后打算做什么?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说:“人是真的奇怪。没钱的时候,你开着店,平常没事的时候来给石老板帮工,有钱了,却不清楚要做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蒋逊笑着:“胸怀大志的人,钱越多,越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胸无大志的人,有了钱,只想着得过且过,不愁吃喝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是胸无大志的人,嫁人之后,我就想着不愁吃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是第三种人。”蒋逊说,“人有所依,所以用不着愁吃喝。”

    白夫人愣了下,轻声道:“是啊,人有所依,可是时间过得真快……”白驹过隙、弹指一挥,直到这个时候,她才真正体会到这两个成语的意思。

    蒋逊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哎,您怎么还没帮我剪啊?”

    “我在想该先送哪里下手。”白夫人打量着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“一剪子下去不就行了?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行,坏我招牌。”

    蒋逊笑了笑:“您还想开理发店啊?”

    “我还真有过这个想法。”白夫人边剪边说:“我一直都觉得,给爱人剪头发,是最亲密的一件事。我给他剪的发型,不论美丑,他都必须顶着出门,时时刻刻都得记着我。可惜男人头发短,不能打结。不过结发夫妻,永结同心,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阳光正烈,明霞山上却始终凉风习习。蒋逊拣起掉落在肩膀下方的一簇头发,指头拨了下,触感细软,她小声说:“是吧,结发……”

    天快黑的时候,蒋逊才离开白公馆。

    杂货店还没租出去,蒋逊仍旧住店铺二楼。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,她随便煮了点挂面,隔壁店铺的人在纳凉,指着她的店叽叽喳喳的说:“那是发财了,听说好几千万呢!”

    “这么好运啊?”

    “也该她得的,她那个爹这么缺德,她还能把她爹的后事安排成这样,那什么话来着?对,以德报怨,好报呗!”

    “蒋老头再怎么缺德也是她亲爹,她给他办后事不是应该的啊?你说的好像多不容易一样!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样,现在她是发财了,我们哟,几辈子都赚不到一千万!也不知道她以后想做什么,要不然把我们几家店买走吧,反正赚不到钱!”

    蒋逊边吃边听,听得无聊了,低头玩了会儿手机,一碗面吃了大半的时候,外面的聊天声突然断了,她好奇地瞟了一眼,只见路灯下,一道拉长的影子又宽又大,隔壁店的老板娘喊:“这不是那谁吗,小蒋在里面呢!”

    人影无声,渐渐走近,蒋逊盯着大门口,空气似乎跟着晃动了一下,风浅浅流动,她屏息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明天到?”

    “嗯,航班提早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第一次听说航班还能提早。”

    门关上了,蒋逊又去下了一碗面,出来的时候,桌上那只她吃了一半的碗已经空了,贺川把空碗推到一边,接过蒋逊手里的碗,又埋头大吃起来。

    蒋逊闲闲坐着,问:“阿崇呢?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忙着开美容院。”

    “美容院?”

    “嗯,王潇还在她微博上做了宣传。”

    蒋逊想到什么,靠到桌上,笑道:“哎,你的鼻子真的整过?”

    贺川瞥她一眼:“怎么,你也想整?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我哪里需要整?”

    贺川将她从头扫了下,扫到胸口,被桌子挡住了视线,他捞了口面,说:“头发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哪儿剪的头?就这水平?”

    蒋逊低头看了眼发梢,白夫人剪得并不是很专业,但也还过得去,“白夫人剪的,我觉得还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女人?”贺川说,“再去理发店修修。”

    “哦,过几天再说。”

    贺川几口把面捞完:“有剪刀么?”

    “有,杀鱼的和做裁缝的,你要哪把?”

    “看你把自己的头发当什么。”

    蒋逊取来了做裁缝的剪刀,对站在她背后的贺川说:“你闲得慌啊?”

    “有点。”

    “别拿我头发做实验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着。”

    过了会儿,蒋逊问:“你给人剪过头发?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给我妈剪过。我妈最后两年在医院呆着,都是我给她剪的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头发呢?”

    “理发师啊。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白先生二十年没上过理发店,都是白夫人给他剪的头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

    “但白先生没给白夫人剪过,从来没想过,也怕剪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白夫人给人剪了二十年,就这手艺?”

    “这手艺也不错了,我不嫌弃。”蒋逊接着说,“哎,后来白先生给白夫人剪了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白夫人说剪得丑极了,她还骂了白先生,才几句话的功夫,白先生就病发晕倒了,就是救护车来的那一次。”

    也是最后一次,白先生后来说:“幸好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二十年前,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了,从此一路相伴,好景不过三两年,白先生家族遗传病发,再之后,两人照旧过日子,却没留下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遗憾是有,但这二十年的光阴,能弥补所有。

    幸好来得及,二十年在一起。

    贺川扶住她肩膀,弯下腰说:“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蒋逊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,刺刺的,比冬天时长了一点,他剪过头发了,还是没遮住头上那道疤痕。她现在闭上眼,也能知道那道疤的位置和弧度。

    脖子一暖,她被吻了一下,听见那人低声说:“粘着碎发了。”

    蒋逊微笑说:“你头发该剪了。”

    结发,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番外二婚

    杂货店二楼的卧室太小了,单人床,两人就这样挤了一个多月,天气热,贺川干脆打地铺,蒋逊要睡床,每次都被他从床上扯到地上。

    黑灯瞎火,蒋逊被吵醒,发脾气道:“有床不睡你自虐别拉我!”

    贺川困住她手脚:“睡床才叫自虐!”

    “我睡得好好的,你见不得我享受?”

    贺川爽快承认:“是!”

    蒋逊静了会儿,趴他胸口说:“明天买张大床回来?”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喜欢睡杂货店?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睡哪儿?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买个房子?”

    一个卖了公司,一个卖了酒店,家产丰厚,没道理委屈自己。蒋逊一下子想通,第二天就找了房产中介,下午去市中心购物,买回一堆奢侈品,晚上吃了一顿海鲜。

    她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,有了钱,当然要好好享受。

    到了九月,房子还没买好,贺川先给她买了一辆车。两人开着豪车上路,直接去了八达岭,越野拉力赛在即,哈弗车队早已等在那里,车子碰头,引擎轰轰响。

    一人一个拥抱,老队友给新队友介绍:“这是Jessie,我们车队里唯一的女车手,水平可不是盖的,比男人还狠!”

    “真的?哎,今天晚上没事,要不咱们赛一段?”

    蒋逊爽快答应:“好啊!”

    入夜,车灯大亮,其他车队的人过来凑热闹,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赛车场,几部越野车已经跑了起来。

    贺川靠着豪车的车头,边上的人递给他一根烟:“哎,上次在宁平还没跟你喝上几杯,等我们这次比赛结束,我做东,咱们好好喝上一喝!”

    贺川转着烟,没点:“行啊!”

    “对了,你车技怎么样?要不要来一程?”

    “我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坐过Jessie的车?”

    “坐过。”

    “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感觉?

    盘山公路,车窗大开,风驰电掣般的速度,连山都在嘶吼。

    她是个疯女人。

    他快□□了……

    贺川笑笑,没答。边上的人又随口问:“没火?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戒烟。”

    “嗬,大男人戒什么烟啊!Jessie都抽!”

    前面围了一群人,正中间的女人,扎着一个马尾辫,穿着一身红色的赛车服,坐在车前盖上,笑着跟人说话,那些男人拍拍她肩膀,她回拍一下,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,越来越起劲。

    贺川问:“她以前什么样?”

    “她呀?野丫头一个,开起车来疯得狠,要钱不要命似的。年纪小,队里的人都照顾她,她这人抠门,赚着钱都不怎么花,后来听说她好像欠了一大笔债?所以才这么拼命的跑比赛。”

    “那几年都这样?”

    “啊,挺不容易,要不说她狠呢?这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,一次比赛十几天,路上每天只能吃面包,吃不好睡不好,拿奖了,看着挺风光,其实值不值得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她那个时候说退出车队了,大家都舍不得,但也替她高兴。不是说什么男权主义,女孩子还是结婚生子的好,累活都该留给男人,你说是不是?哟,开始了啊!”

    蒋逊跳到地上,跟队友们击了个掌,远远投来个目光,朝贺川挥了挥手,贺川随便抬了下手,算是回应。

    蒋逊上车了,贺川边上的人看傻了眼:“你们就这样啊?怎么也该抱一抱亲个嘴啊!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婆妈。”

    旗帜挥落,轰一下,越野车冲出了起点,大家卖力吆喝,唯一的女车手“Jessie”,似乎成了所有人的焦点,呼声一声高过一声,讲话都得靠喊。

    边上的人大声喊:“对了,你们在一起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贺川大声回道:“六七个月!”

    “半年了啊,她那性格,我都以为她一辈子不谈恋爱呢,居然能跟你好了!”

    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她什么性格?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说她什么性格,是没人能压得住她的性子,队里多少想追她,最后都没下手,压不住!”

    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贺川笑道:“有点儿,她那臭脾气!”

    “得亏你收了她!”

    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,话题都围绕Jessie。Jessie跟蒋逊不一样,贺川不认识Jessie,只知道Jessie跟蒋逊一样喜欢赚钱,Jessie跟蒋逊一样喜欢开车,但Jessie生活在闪光灯下,是那些人心中的偶像。

    而蒋逊生活在明霞山,当野导、卖1916、挖笋,带他看雾,看山的影子,看日出。

    他将认识她的所有。

    车速越来越快,呼声越来越响,夜色中,那辆越野车像是着了火,火焰直烧天空,染红了所有人的眼。

    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“对了,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?”

    贺川没答,他拿着烟,嗅了一下,那人以为他没听见,又问了一遍: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?”

    轰轰——

    越野车渐近,那些人高呼:“Jessie——Jessie——”

    贺川扔了烟,留下一句:“结了。”

    他穿过人群,穿过一道道兴奋的喊声,逐渐靠近那辆着了火的越野车,车上下来个人,穿着红色赛车服,扎着马尾,头发稍显凌乱,一脸闲适的笑容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把她抛了起来,一下,两下,第三下,人群散开,她落入一个怀抱。

    远处那人大声问:“什么时候结的?什么时候的事啊?”

    无人听见,更无人回答。

    她问: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他说:“了不起!”

    人群炸锅,璀璨星光下,越野车的火渐渐熄灭,车旁拥吻的男女,像夜空下最耀眼的光。

    番外三有生之年生如夏花

    越野拉力赛结束,哈弗车队又一次夺冠。贺川和蒋逊跟着车队玩了大半个月,准备返回明霞山。

    上了路,贺川问:“还有几天到?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三天应该能到吧。你玩了几个月了,不打算找点事做做?”

    “你杂货铺清空几个月,还打算干野导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点无聊啊。”蒋逊想了想。

    “嗯,是有点。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要不再去其他地方转转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改导航,路上吃吃停停,上高速,最后来到金口市。

    张妍溪正在为两天后的出行做准备,听见敲门声,急急忙忙去开了门,乍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,活像见了鬼: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蒋逊歪着头:“不欢迎”

    张妍溪笑了:“开什么玩笑,快进来,屋子里乱糟糟的,你们早点说要过来,我也好买点好菜!”

    “妍溪,谁啊?”

    屋里有人喊话,贺川和蒋逊对视一眼,齐声道:“是我们。”

    那人走了出来,见到贺川和蒋逊,惊喜道: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!”

    贺川笑道:“你这是来这里做采访?”

    高安把他们让进屋里:“啊,准备跟着妍溪她们去一趟山区,做个采访。”

    半年没见,四人又一次相聚,房子还跟过年时一个样,简简单单,少了个冬冬。

    张妍溪笑道:“冬冬开学了,前两天跟我说,她在学校里有朋友了。以前只有她一个人玩,现在有小朋友愿意跟她一块儿玩,她不是不方便踢毽子跳橡皮筋这种吗?就玩编绳子,打中国结,同学现在都爱围着她。”

    蒋逊问:“她还住在福利院?”

    张妍溪说:“这几个月陆续有家庭说要领养她,冬冬不愿意,我也不太愿意。”

    高安跟着说:“对,现在社会热度还在,给冬冬捐助的人还特别多,但是以后呢?”

    “冬冬现在也大了,都11岁了,她自己也懂,她特别感谢那些好心人,但她还是喜欢住在福利院。”张妍溪说,“再过几个月,热度一点儿都没了,也不知道会怎么样。像德升集团,停牌是停牌了,但还在运作。”

    高安递了根烟给贺川,贺川摆了下手,高安想起来了:“差点忘了,你戒烟呢。”

    贺川说:“现在比以前的情况好,目前还在整顿,真要关厂也不现实,近万个员工怎么安置?”

    “就怕死灰复燃。”张燕溪说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所以努力还在继续,每时每刻,每年每月,在这个国家的角角落落,不知哪一处,会在半夜无人时升起刺鼻的浓烟。

    即使捂住口鼻,关上门窗,也只是徒劳。

    高安说:“我们过两天要去的那个山区,也一样,地方穷,政府招商引资,建了很多化工厂。”

    张妍溪说:“那里有很多被遗弃的孩子,出生的时候检查出各种各样的毛病。”

    蒋逊问:“什么时候去?去多久啊?”

    张妍溪说:“后天就出发了,要去好几个地方,哦,对了,还要去趟木喀,那里有所小学,条件很艰苦,我们想先去看看,再研究一个计划,看看怎么帮助他们。”

    晚上贺川和蒋逊住到了附近的宾馆,离得近,窗户能看见张妍溪家对面的那条河,依旧脏兮兮的,还有放学回来的孩子在附近玩耍打闹。

    没事做,蒋逊顺手搜索了一下张妍溪所说的几个地方。资料很少,论坛里倒有人发帖,放上了几张照片。

    衣衫褴褛的孩子,高高的烟囱,几根木头搭起来的小学,关注度很低。

    贺川洗完澡出来,顺手搂住蒋逊,问:“看什么?”

    蒋逊说:“卓文前几天跟我说,那边学校建好了,开学就已经投入使用了。”

    贺川瞄了眼电脑屏幕,上面显示的是一张地图,熟悉的形状,偌大一块版图,占据了地球的大面积。

    上面繁花似锦,上面也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慈善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种悲哀。悲哀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好人会为过去的错误道歉,而伟人会去纠正。又有谁,去拆毁那些烟囱?

    他们只是普通人,一个卖了公司,一个卖了酒店,装了一兜的钱,买房买奢侈品,最是俗不可耐,最是胸无大志。

    贺川问:“想不想去看看学校?”

    蒋逊随便道: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两天后,小树苗天使基金的队伍已经集结,捐助物资也已装车,高安的采访车准备就绪。

    出发了,一辆豪车紧跟其后。

    贺川开着车,看着满满的捐助物资,说:“我们不带点什么?”

    蒋逊往仪表台上拍下张□□:“三千万还不够?”

    贺川笑了:“俗!”

    有生之年,生如夏花。

    一日一记

    1、

    早餐蒋逊做了西瓜炒蛋,贺川看着不动。

    蒋逊:白夫人送的西瓜太多了。

    贺川默默吃完,跑了三次厕所。

    2、

    蒋逊逛超市回来,扔给贺川一盒东西。

    贺川:“什么?”

    蒋逊:“内裤。”

    贺川:“我的不够穿?”

    蒋逊:“拉肚子补偿。”

    贺川:“……”

    3、

    贺川今天不回家吃饭,家里没存粮,蒋逊让他买点面条回来。

    贺川:“什么面?”

    蒋逊:“小浣熊。”

    超市找了一圈,还剩一包,货架前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努力垫着脚。

    一只大手伸来……拿起……走人……

    小男孩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哇——”

    4、

    外出归来,屋前相遇。

    蒋逊低头数钱。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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